双茶

建章破案记录4

    “您醒了？”
    唐天两手杵在卫青两侧，整个人呈压倒式地笼在卫青上面。
    卫青躺在一张床柔软的大床上，手腕脚腕上都是重重的镣铐，他尝试着动一动手却发现完全无法用力。
    “不用担心，只是一点行动抑制剂而已，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的。”
    “你想杀了我？”
    “不！！！”唐天暴躁地吼道：“我怎么可能杀你！”
    “那你为什么杀那些孩子？”
    “因为他们不配像你~”唐天笑得两眼弯弯：“你那么干净，他们却天天在外面鬼混。”
    “所以你想做什么？”
    “我想和你在一起。我都计划好了，我已经把工作辞了，过两天我们就出国，去一个安静的小镇住一辈子！”
    “可我们并不认识。”
    “不！！！我们认识的！”唐天猛地站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卫青：“五年前！我们见过面的！”
    “抱歉，我见的人多了。”
    “在火车站！那时那个家伙用枪抵着我的头！你救了我！”
    “……”
    “知道吗，你救我时的样子可真让人着迷。回去以后我就没法儿忘记了。这五年我想尽一切办法向你靠近……但是我离你越近我就越想得到你…和你在一起……”唐天伸手想抚摸卫青的脸，被他偏头躲开了。
    “是吗。可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。”
    “为……为什么！”唐天一愣，随即咆哮道：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！我把那些肮脏的家伙都杀了……我那么努力地靠近你，我什么都做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！为什么！！”
    “你觉得你很干净吗？”卫青看着他，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，你是HIV携带者。”
    唐天的表情像是碎了一般。
    卫青做出轻蔑的表情：“在你心目中，我是干净的，是吗？”
    “对……”
    “可你，却是肮脏的。”
    “不！我不是故意的！我也不想的！”
    “你有病，配不上我。”卫青毫不留情地砸出最后一句话。
   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。
    唐天瘫倒在地。
    “我配不上你……”
    “对。”
    “不……”唐天捂住脸，剧烈地颤抖着：“不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    卫青躺在床上，侧过头看着地上的唐天。突然，唐天从地上爬起来，径直走向桌子边。他抓起一副针筒，扎进自己的血管，毫不留情地抽出一管殷红的血液。接着他举着针筒慢慢向卫青走过来。
    他脸上满是癫狂的神色。
    卫青心里咯噔一下。
    “我给你……我们一起肮脏……然后我们……”他哽咽了一下：“我们一起……去死……”
    “你确定要给我输血吗？输了血，我就再也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了。”
    针头停下来。唐天的脸开始扭曲。
    针筒砸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
    “我们……”唐天跪下来，痛哭着，膝盖被针筒的碎片扎破也不管，他抓着头发：“我们…一起去死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    卫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    唐天慢慢站起来，走到床边，解开镣铐，接着他俯下身去，将卫青抱起来。卫青动了动手指，发现抑制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一点，但要挣扎还是太勉强。唐天抱着他走进地下室，将他放在地下室仅有的一张椅子上。
    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    唐天不说话，又到上面拖下几桶汽油来泼在地下室周围的墙壁上。最后一次他从楼上下来时，只拿了一支注射器。他走到卫青身边，把注射器拿给他看。
    “看，这是麻醉剂。我给你用一点好不好，这样……死的时候就不会难受了……”
    卫青正要拒绝，针头已经刺进了他的血管，麻醉剂被压入血液。
    “你……”
    卫青眼前一黑，头重重地垂了下去。
    唐天伸手想抚摸他的脸，却又自己收回了手。
    “我好脏的……”
    他拿出火机，颤抖着想打着火焰。

    “袭警是要判刑的。”地下室的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。
    唐天一抖，火机啪的摔在了地上。
    那人从楼梯上走下来，走过唐天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唐天木讷地看着他走过去，到椅子边摸了摸卫青的脸颊，炫耀似的亲了一口。他轻轻松松地把卫青抱起来，顺着楼梯往上走。等他消失在了楼梯口，唐天才猛然惊醒，向着楼上飞奔而去。
    他刚一出楼梯口，便被十几只枪抵住了头。
    在阳光下，他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——黑沉沉的双眼，高挺的鼻梁宣示着他的高傲，上挑的嘴角是他的不屑，整个人的轮廓都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。他怀里的卫青，静静地靠着他的肩膀，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。
   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。
    唐天看着他们，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，他的眼睛开始冒出血丝，牙关咬得咔咔作响。
    “你放开！”他向着包围圈外的人吼道：“他是我的他是我的！你放开！还给我！！”
    他吼着，就要扑过去。
    这时枪响了。被消音器压下来的枪声闷闷的，噗的一声。
    鲜血从他的右腿绽出来，他失了力，扑倒在地。四周全副武装到手的警察拥上来，将他捆在了束缚衣里动弹不得。
    “注意点儿，这是个艾滋病人，伤口不要沾上啊。”一个年轻的警察从他身后走上来，指挥着其他警察，手里的枪还隐约可见一缕烟。他长得像卫青，谁都看得出明显的亲缘关系，却不像卫青那样的沉稳内敛，他全部显露在外，藏不住的嚣张跋扈。
    他跑过去，凑到卫青身边摇了摇卫青，见他没有反应，便转过身去大声地叫着救护车。待命的医生冲进来，将卫青送上了救护车。
    唐天被押上了警车，上车之前，那两个人走过来，一人给了他一拳。年轻的那个还想打，年长的那个却拉住了他。
    “知道吗，麻醉剂过量是会造成危险的。也许，会要了他的命。”
    “我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    最后一眼，是车门关闭时，跑到那个年长的警察身边的孩子。
    唐天瞳孔一缩——赵云！

    “刘局长！卫叔叔不会有事吧？”赵云看着刘彻问道。
    “不会。还要谢谢你回来报信呢。”刘彻努力做出和蔼的表情。
    “就是卫叔叔让我来的，连定位也是卫叔叔让我开的。”
    霍去病这才明白，卫青是故意失联的。等引诱唐天上钩了，才让赵云到公安局去报信，然后打开他身上的定位系统。
    “行了，去病，你回局里收拾后面的事，然后把结案报告交上来，我去看你舅舅。”
    霍去病憋着火，开始着手安排现场的处理和后续的审问结案。刘彻则打电话叫来了赵云的哥哥把赵云拎了回去，自己直奔医院。

   
    卫青再次醒来，头上是医院刷白的天花板，周围环绕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儿。
    他一偏头，刘彻坐在旁边打着瞌睡，下巴上有一点点青青的胡茬。
    “醒了。”
    “结案了？”
    “嗯。”
    “怎么说？”
    “先休息，等恢复了再给你说。”
    “别啊……”
    刘彻不搭理他，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了一个保温桶。
    “来来来，喝汤，子夫和我姐一起炖的。”

    一个星期后，卫青去监狱看了唐天。
    “有件事要让你知道。”
    唐天不改那一脸的痴迷。
    “五年前，在火车站，被挟持的那个孩子，是个姑娘。我记得你，你只是在旁边的广告牌下看着，旁边就是特警，很安全。我也没有救过你。”
    唐天愣愣的，连卫青走了他都不知道。
   
   执刑的那天，给他注射安乐死药物的那个警察给了他一张照片，他低头一看——照片上的大男孩笑得阳光灿烂——杨超。

    “我们副局说了，你应该带着对他们的愧疚而死。”
    “转告他，我没有愧疚，最后一面不是他，我很遗憾。”

    卫青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，身后刘彻拥上来。
    “不会悔改的人，不值得原谅，对吗？”
    “你说什么都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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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：刘彻的土味情话

    “仲卿~”
    “嗯？”
    “这是草鱼~”
    “嗯。”
    “这是青鱼~”
    “嗯。”
    “我爱你的心绝不多余~~”
    “去！”